披萨和足球
*足球迷x足球宝贝
*感谢我为了看球（恋爱）夜不归宿的舍友
四年一度的世界杯又开始了，C城的餐馆营业时间延长，酒吧里挤满了通宵看球的球迷。王俊凯打工的披萨店客流量虽然也有所上升，但墙上那治好颈椎病的液晶小电视，显然对酒吧的多媒体投映构不成威胁。不过不忙的时候靠在桌边看个球，高度对他来说刚刚好。
今天是两支强队，葡萄牙对西班牙，开场没三分钟就有进球。王俊凯手上擦着杯，眼却一直往头顶瞥，不禁发出一声感叹：
“漂亮！”
咦，他想说的是“好球”来着。
声音是从远处的角落传来的，总喜欢点一份厚芝士的十八香小龙虾披萨，王俊凯记得这个顾客。
“你是...?”
“我不是！”小朋友吓得揪起张餐巾纸随便抹了抹手，抓起桌上的棒球帽扣在头上。
王俊凯一头雾水，“你是不是最近老来店里吃饭？”
脸好小。这是王俊凯对王源的第一印象，不符合常理，一个喜欢芝士和小龙虾——高热量配垃圾食品——的小朋友，怎么也都不会胖。王俊凯之所以能记住王源，大抵也是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见过对小龙虾如此执着的吃货，他胃里是不是专门分出来一个房间给龙虾游泳啊？
王源把挡着脸的菜单拿下来，眨了眨眼，“是啊。”
吓死他。
这倒让王源有点小得意，终于吸引到帅气服务员小哥的注意力。他上班一样，每天坚持到店里打卡，起初全部是为了小龙虾——天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味的披萨！后来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宝藏，点餐的时候会耐心的给你推荐，送餐的时候会温温柔柔提醒你注意烫。偶尔撞上他和其他的员工闲聊，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孩子气的小虎牙，仔细观察右侧苹果肌下藏一个小酒窝，隐隐有猫纹。后两条小哥哥腼腆笑的时候才有机会看到，王源想，一般人我不告诉他。
装作很为难的样子，善解人意的小哥哥会主动来帮你点餐。耳朵一周生了七胞胎，王源偷偷在心里比了好多V字。
“小凯，这边收一下！”搭讪之路还未踏出第一步，就被老板娘拦腰截断。
“来了！”王俊凯回了声，“等我一会儿。”
后面那句是说给我听的吗？王源脸上有点发烧。
一会儿和他聊点什么呢，来了这么多次，最了解不过是从别的服务员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。王源咬着嘴唇皱眉思考，殊不知他这一点小困扰尽数落入漫不经心擦着桌子的某人眼中，羞涩的小酒窝偷偷上线。
王源悄悄关注着王俊凯的同时，服务员小哥哥也暗自pick他呢。
刚看王俊凯看球看得那么认真，王源决定以此为切入点，走进小哥哥的心灵世界。不过他最近对足球实在有点过敏，这也是他一口否认的原因——之前帮一个学姐拍了一组足球宝贝的照片，尺度不是很小。
“事成之后，JJ北京演唱会门票。”
“我不，哪有男生当足球宝贝的！”
“再加限量版新专。”学姐比了个一。
王源抵死不从，“没得商量，我可是铁骨铮铮的汉子。”
“没人说你不汉子啊，”学姐乐得不行，“你就给姑娘们当个道具，踢个球往那一站，追星梦就圆了。”
“不是，校队那么多男生呢，你干嘛非得找我啊！”
“因为你帅，限量版签名新专。”
王源咬了咬牙，回：“成交。”
当然，尺度大的不是他，是盘丝洞里的蜘蛛精。哦不，是绿茵场上的足球宝贝。小姐姐们一个个文胸加超短裙，王源能做到目不斜视踢球颠球运球一气呵成，定力也可以说是非常好了。
就是临走的时候，因为学姐没想到他童颜巨脚，准备的球鞋小了不止一个码。出门撞了人，脚腕扭了一下，摔了个屁股蹲。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耳边关切地问“没事吧”，王源捂着脸说了句“对不起”，跑得比兔子还快。
那，能跑应该就是没事吧，王俊凯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。
等王俊凯坐下来和他一起看球，比赛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。两人边看边聊，先前尴尬的气氛烟消云散。王源用余光打量近在眼前的俊脸——桃花眼的杀伤力果然名不虚传，看个电视都深情。
结束了，3：3平，两强相遇难分高下。
王源困得上下眼皮如胶似漆，早由起初肩并肩的坐姿改为后仰卧，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点一点靠在了王俊凯的右肩处。睡颜恬静美好，王俊凯默默把电视声音调小，从数进球数目转变为王源睫毛的根数。
又长又翘的小扇子抖了抖，王源揉揉眼。
“醒啦？”王俊凯没忍住压了压王源头顶翘起的发旋，“三比三平。”
王源不是很关心比分的情况，“明天我还能来吗？”
“你不是每天都来吗？”
“不一样。”王源撇撇嘴，“我之前是来吃饭，现在发现这地方看球也不错。”
是谁看到一半睡着，王俊凯不戳穿他。
有一天是阿根廷对冰岛。强弱差距悬殊，王源教王俊凯买球，选了赔率颇高的冰岛。王俊凯问他理由，王源回：
“一直想去看极光。再说了，这种不就买赔率高的才有趣，逆风翻盘。”
其实愿望清单上的备注，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去看极光。代表幸福的光束，人们相信爱情的永恒，寄希望于神秘的自然现象。王源把“喜欢的人”四个字划掉，换上王俊凯的名字。
第一次觉得一个月的时间是如此短暂，最后一场巅峰之战，小小的披萨店挤满了人。球迷们沸腾的气氛并没有感染离别的悲伤，王俊凯本身在这家店打工的原因也是能顺便看球赛，世界杯结束，也就意味着王源失去了再来这里的必要。
经过一个月的相处，小龙虾披萨对他的吸引力已经远不及王俊凯大。
九十分钟的球赛，王源一半都在跑神，剩下一半全教王俊凯占据。等店里顾客走光，王俊凯落了锁，望向店门外低着头的王源，若有所思。
“走吗？”他问。
“嗯。那...再见，这些天很开心。”
“太晚了，我送送你吧。”舍不得道别的，不止王源一个人。
一路走回宿舍楼下，期间王源好几次拐错了方向，被王俊凯拨回来。他也是C大的学生，王源心中刚熄灭的小火苗险些复燃——
“不过，我大四，这两天正打包东西给你们搬宿舍腾空呢。”
再一次随风消散。
“想去看看你们新宿舍吗？”王俊凯提议道。
王源没说话，兴致不是很高。
男生宿舍楼久久不能平静，这一场世界杯的结束，也等同于许多人学生生涯的告别仪式。对王源，又多了一种含义，代表一段无疾而终的单恋。
“学长，我有话要说。”
哪怕就此一别，再难相见，王源也打算叫他知道这份心意。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不尽人意，就当做送他一份迟来的毕业礼物吧。
“能让我先说吗，马上就要走，我怕没有机会。”
“王源，你愿意和我看一辈子的球吗？”
远处的五四广场响起悠扬的吉他声，时而浪漫，时而忧伤。唱的是告白气球，某个大四老学长终于求婚成功抱得美人归，尽管没有一句在调子上，扫和弦的手也在抖。
又有什么所谓呢，这正是爱意的动人处，情人眼里出西施。
“我愿意，”王源轻吻他的唇角，紧张到冒汗，“更愿意看你。”
彩蛋
日光于小男友同在的早晨，王俊凯拉开衣柜，翻出一套球衣。
“你从哪搞到的？！”
“40的鞋，你试试。”王俊凯掩饰性的咳了一声，“忘了说，不光会做披萨，我还兼职修图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