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万英尺23
*现实向 勿上升真人
23
长达几十米的红毯上，女星争妍斗丽，比大奖角逐更为精彩。众多高鼻梁深眼窝的欧美面孔中，身着绣有Hector图案圣罗兰短款直裁西装的王源甫一亮相，大炮闪光密不透风，霎时间成为全场焦点。
最年轻、最具潜力的华语歌手，年仅二十五岁，便带着作品出征音乐界的奥斯卡，前途不可限量。
更何况，他还有一张少年初长成般既稚嫩又锋芒毕露的天使面容，早年间戛纳的惊鸿一面，让许多外媒的镜头记录下这个少年的惊艳。此去经年，少了初来乍到的羞怯，多了些宠辱不惊的淡定从容，完完全全向阳生长为枝叶繁茂的参天巨木。
“到了吗？”是王俊凯。
他必定守在屏幕前看着直播，要不也不会在王源刚下红毯及时来电。王源不戳穿他，乖乖回：“到啦，刚走完红毯，我脸都笑僵了。”
“不想笑就不笑。”
王源莞尔，“格莱美啊，我做梦都要笑醒好吗？”
“你那边怎么样？”
电话那头原本很是喧闹，陡然安静下来。王俊凯该是在应酬，金丝边倒台，《青山依旧》资金链重新运作，也是成天忙的脚不沾地。难为他开着流量、隔着时差，王源心念一动，鬼使神差冒了一句：
“想你。”
说完他自己个儿先烧红了脸，这才分别不到一天啊。
越洋长途，两个人听筒贴着耳膜，听那浅浅的呼吸声、撞出胸腔的心跳声，也不嫌烧钱。
“我也是。”
“都好。电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，最近工作室又帮我接了个本子，正剧，班子不错。我挺喜欢的，估计你回国前就该进组了，到时候来探班。”
“那挺好。”王源说。
隐约听到那边马骏找人，王俊凯低声回了句什么，把人赶走。工作重要，于是王源把手机拿远了一点，故意道：“我挂了，他们找我呢。”
“等等！”
那朵红云已经蔓延到珠玉的耳廓，王源只得又把手机捂回耳边，“还有什么事啊？”
王俊凯沉默了一会儿，憋出一句：“我爱你。”
“我这边月亮还没落下，你那边太阳都升起来了吧？这又算新的一天，今日份的我爱你。”
这下他把听筒捂得更紧。
邻座的女星是个王源妈妈辈的著名女歌手，方落座时聊了几句，印象不错。看他结束了这一番“甜蜜的熬煎”，便立马揶揄地凑过来八卦，“Is your boyfriend?（那是你男友？）”
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碎掉，大概是女星高冷的人设。
王源没承认，也没否认，眼中藏不住的笑意早已坦诚一切，甜的冒泡。
“Fine，I can totally relate.（没事，我完全能理解。）”
她与初恋也曾是人人艳羡的竹马青梅，抵不过纸醉金迷的欢场作戏，最终分道扬镳。但曾经的心动与真情，如一首深刻隽永的长诗，时光消磨，不改颜色。
“I ship you.（我觉得你们很般配。）”
看过王俊凯的照片后，女歌手发出由衷赞叹。
爱和音乐本生发同源，即便有语言、国界、性别的差异，产生的共鸣始终如一。就像评委会对王源音乐上的认可，被爱情滋润的话语，旁人听来，也能由衷生出感动与祝福。发乎心，视若珍宝的呵护着，内容尚是其次，情意绵绵无期。
王源向她表示了谢意，灯光熄灭，颁奖典礼正式开始。
来之前王源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，这一次必定是陪跑，能被提名已经是极大的殊荣。多少知名歌手一生追求的目标，他还这么年轻。所以他并不紧张，纯怀着享受音乐盛宴的心情，表演嘉宾皆是Billboard榜上有名的歌王歌后，可以说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全明星“演唱会”。
“《Remaining Years》，Roy Wang.”
“Congrats! （祝贺你！）”女歌手比王源还要激动，一个不大不小的奖，但确实是他得了的。
走上领奖台的那几步，王源脑袋里闪回过很多画面：公司小小的练习室，他伸出手，对坐在地上那个略显臭屁的小孩说，“师兄我们一起唱歌吧”；牵着手走过电梯拐角，十八楼的天空，纸飞机好久才能落到地面；换上厚厚的冬装，琴房里暖气打的很足，那是王源第一次写歌，错漏百出，唱的也忽高忽低，和它的另一个作者笑作一团；再之后是一个个无眠的夜，灵感碰撞迸发的午夜，伏案桌前，调弄和弦，王俊凯总骂他偷懒，教那么多遍还不会肯定是没练。就像JJ的那首歌，王源学不会的，不过是聪明一点、自我保护，他一遍就能记住，第二遍就能复原，第三遍已经弹得很好——
他只是想，王俊凯能多陪他走一段路，即使早晚要分别。
明知道拿不了奖，团队还是准备了获奖词，就躺在王源的西服裤口袋里，他也早背的滚瓜烂熟。而此刻，情感少见地胜过理智，他想抛开一切，和在场所有人、全世界分享他的喜悦、幸福、快乐，事业爱情双丰收，他想大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——
Karry Wang。
“Tonight is simply too much surprise, thank those who affirm my people, for your help I can stand on this stage. For fourteen years, thank you for always accompany at me nearby of person, thank you for letting me get a glittering trophy, thank you, I love your guys.（今晚实在是太惊喜了，感谢那些肯定我的人，是你们的支持，让我可以站在这个舞台上。14年来，谢谢那些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人，是你们让我获得这个闪闪发光的奖杯，谢谢你们，我爱你们。）”
“I love you.”
“他过来了？！”
史强也算是看着王源长大，看他今夜又哭又笑，孩子气极了，“是啊，马骏和我说，一知道你拿奖，饭也不吃了，合约也不谈了，直奔首都机场，连外套都忘了拿。”
“啊，那不会有事吧，说他耍大牌？”
“老板，担心这么多不怕长皱纹？放心吧，有齐二少盯着。”史强看了眼手机，“说是刚上飞机呢。”
“那我是不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？”
“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啊...”这会儿回过神来，王源鞋子也不脱，往被子里一埋，装土拨鼠，好像床底下有地缝。
天哪，不管别人懂没懂，王俊凯肯定懂了。王源你可真刚，对着全世界人民，用通用语言给对象表白。多什么嘴，我爱你们不就完了吗，还非得加个我爱你，王俊凯的狐狸尾巴得翘到天上去了吧？
太肉麻了。
晚宴十分丰富。行政主厨Fabian Luding融合了西班牙菜、中国和美国本土风味，追求新鲜口感，以满足接近4000位大咖的挑剔味蕾。王源本想找个地方端着盘子安静享受美食，一口米粉吃进嘴里还没咽下，莫名其妙被拍了肩：
“Roy?”
来人他并不认识，似乎是混血。眼神中有德意志的坚毅，轮廓硬朗，兼具北爱尔兰的浪漫柔情，很吸睛。
是一位标准的西方美男子。王源回以礼貌微笑，“Yeah. Emmmm.....sorry , I lose track of your name. （是我。抱歉，我好像忘记了你的名字。）”
“Michael，我关注你很久了。”
圆圆的杏眼一亮，像两个小灯泡，“你会说中文！”
“我还有1/4的中国血统，我祖母是中国人。”
异国他乡，能听到乡音，着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。两人一见如故，Michael也是一个很健谈的年轻人，且见识广博，精通Electropop和Folktronica等多种流派，简直是电音的宝库。谈着谈着，王源连最爱的美食也忘记了吃。托盘放在一边，眉飞色舞比划起来，甚至连身后人的靠近都没发现。
“聊什么呢，这么开心。”
王俊凯一只手轻搭在王源的腰际，一只用来和Michael暗中角力。
“Karry，他男朋友。”
Michael吹了声口哨，识相地端着香槟离开。
“你占有欲也太强了吧。”王源把托盘递给王俊凯，后者挑挑拣拣，不多时盘子里便全是他爱吃的东西。
“王源源，不要再散发魅力了，”王俊凯喂了他一块小蛋糕，“算我求你。”
“我没有啊。我只是在这边安安静静吃东西，他自己就靠过来了。”
“不过他懂的还真挺多的，我一直想尝试电音来着。”
小天蝎两颊鼓鼓，咀嚼食物的样子像小仓鼠，嘴巴却说着让王俊凯醋意大发的话。是不是太宠着他了？王影帝板了板脸，故意说：“那我把他叫回来吧，看来你也并不想看到我。”
衣角被牵住，“谁说的，我想死你啦。”
“有多想？”
“想到梦里都是你。”
王俊凯挑了挑眉，“这么想我啊，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呢？刚还要抛弃我找别人。”
“你瞎说，谁有我男朋友帅！”
“男朋友”这三个字算是彻底打开了王影帝的电门，虎牙猫纹集体跑出来放风。又绕到另一张桌子上给王源拿了一堆吃的，直到小天蝎捧着肚子大呼“不要了”，王俊凯才结束了无休无止爱的甜蜜投喂。
王俊凯风卷残云解决掉没吃完的东西，夫夫双双把家还。
“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？”回宾馆的车上王源犯食困，迷迷糊糊自言自语，“枕着你硬邦邦的胸肌，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硌得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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嘤。这章糖分超标 请宠宠我。